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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9n1560_p0540a16║   禪林僧 寶傳卷第二 十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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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9n1560_p0540a18║   　　　　宋明白庵居沙門　惠洪　撰
X79n1560_p0540a19║   　　大溈真如喆禪師
X79n1560_p0540a20║   禪師名慕喆。出于臨川聞氏。聞族寒。喆又幼孤。去依
X79n1560_p0540a21║   建昌永安圓覺律師。為童子。試所習。得度具 戒。為人
X79n1560_p0540a22║   剛 簡有高識。以 荷法為志。以 精嚴律身。翠巖真禪師。
X79n1560_p0540a23║   游方時。喆能識之 。真好暴所長。以 蓋人。號真點胸。所
X79n1560_p0540a24║   至犯眾怒。非笑之 。喆與之 周旋二 十年。雖群居。不敢
X79n1560_p0540b01║   失禮。真住 兩剎。喆陰相之 成法席。有來學者。且令見
X79n1560_p0540b02║   喆侍 者。謂人曰。三十年後。喆其大作佛事 。真歿。塔於
X79n1560_p0540b03║   西山。心喪三年。乃去依止黃蘗。遂游湘中。一 鉢雲行。
X79n1560_p0540b04║   鳥飛去留。為叢林重輕。謝師直守潭州。聞其風而悅
X79n1560_p0540b05║   之 。不可致。會嶽麓法席虗。盡禮迎以 為出世 。累日而
X79n1560_p0540b06║   後就。俄 遷住 大溈。眾二 千指。為所約束。人人自律。唯
X79n1560_p0540b07║   粥罷。受門弟子問道。謂之 入 室。齋罷必會大眾茶。諸
X79n1560_p0540b08║   方纔月一 再 。而喆講之 無虗日。放參罷。喆自役作使。
X79n1560_p0540b09║   令者在側 如路人。晨香夕燈。十有四年。夜禮拜持茅。
X79n1560_p0540b10║   視殿廡燈火。倦則 以 帔蒙首。假寐三聖堂。初 猶浴。至
X79n1560_p0540b11║   老不浴者十餘年。紹聖元 年有　詔。住 大相國寺智
X79n1560_p0540b12║   海禪院。京師士大夫。想見風裁。叢林以 喆靜退。以 畏
X79n1560_p0540b13║   煩閙。不敢必其來。喆受　詔欣然。俱 數衲子至。解包
X79n1560_p0540b14║   之 日。傾 都來觀。至謂一 佛出世 。院窄而僧 日增。無以
X79n1560_p0540b15║   容。則 相枕地臥。有請限之 者。喆曰。僧 佛祖所自出。厭
X79n1560_p0540b16║   僧 厭佛祖也。安有名為傳法。而厭佛祖乎。汝安得不
X79n1560_p0540b17║   祥之 言哉。喆愛人以 德。事 不合必面折之 。說法少緣
X79n1560_p0540b18║   飾。貴賤一 目。問學者。趙州洗鉢話。上人如何 會。僧 擬
X79n1560_p0540b19║   對。喆以 手托之 曰。歇去。自其分座接納。至終未甞換
X79n1560_p0540b20║   機。明年十月初 八 日。無疾說偈。與眾別 。良久 遂化。闍
X79n1560_p0540b21║   維得舍利 。大如豆。光 潔明徹。目睛齒爪。皆不壞。門弟
X79n1560_p0540b22║   子分塔溈山京師兩處。
X79n1560_p0540b23║   贊曰。真如平生。以 身為舌。說比丘事 。及其霜露果熟。
X79n1560_p0540b24║   則 眾聖推出。予觀其潛行密用。于山間樹下。至於死
X79n1560_p0540c01║   生之 際。奇瑞之 驗。乃在或天子之 都。其亦乘願力 。而
X79n1560_p0540c02║   至者耶。
X79n1560_p0540c03║   　　雲居祐禪師
X79n1560_p0540c04║   禪師名元 祐。王氏。信 州上饒人也。年十三。師事 博山
X79n1560_p0540c05║   承天沙門齊晟。二 十四得度具 戒。時南禪師在黃檗。
X79n1560_p0540c06║   即往依之 。十餘年。智辯自將。氣出流輩。眾以 是悅之
X79n1560_p0540c07║   少。然祐不卹也。南公 歿。去游湘中。廬於衡嶽馬祖故
X79n1560_p0540c08║   基。衲子追隨。聲重荊楚間。謝師直守潭州。欲禪道林
X79n1560_p0540c09║   之 律居。盡禮致祐。為第一 世 。祐欣然肯來。道林蜂房
X79n1560_p0540c10║   蟻穴。間見層出。像 設之 多。冠於湘西。祐夷廓之 。為虗
X79n1560_p0540c11║   堂為禪室。以 會四海之 學者。役夫不敢壞像 設。祐自
X79n1560_p0540c12║   鋤棄諸江曰。昔本不成。今安得壞。吾法尚無。凡情存
X79n1560_p0540c13║   聖解乎。六 年而殿閣崇成。棄之 去游廬山。南康太守
X79n1560_p0540c14║   陸公 畤。請住 玉澗寺。徐王聞其名。奏　賜紫方袍。祐
X79n1560_p0540c15║   作偈辭之 曰。為僧 六 十鬢先華。無補空門愧出家。願
X79n1560_p0540c16║   乞封迴禮部牒。免辜廬老衲袈裟。人問其故。祐曰
X79n1560_p0540c17║   　人主 之 恩。而王者之 施。非敢辭以 近名也。但 以 法未
X79n1560_p0540c18║   等耳。昔惠滿不受宿請。曰。天下無僧 。乃受汝供 。滿何
X79n1560_p0540c19║   人哉。王安上者舒王之 弟。問法於祐。以 雲居延之 。祐
X79n1560_p0540c20║   曰。為擕此骨。歸塟峯頂耳。登輿而去。疾諸方死必塔
X79n1560_p0540c21║   者曰。山川有限。僧 死無窮。它日塔將無所容。於是於
X79n1560_p0540c22║   開山宏覺塔之 東。作卵塔曰。凡住 持者。非生身不壞。
X79n1560_p0540c23║   火浴雨舍利 者。皆以 骨石填于此。其西又作卵塔曰。
X79n1560_p0540c24║   凡僧 化。皆以 骨石填于此。謂之 三塔。紹聖二 年七月
X79n1560_p0541a01║   七日。夜集眾說偈而化。時秋暑方熾。而顏如生。闍維
X79n1560_p0541a02║   得五 色舍利 。有光 吞飲暎奪。久 乃滅。山林忽皆華白。
X79n1560_p0541a03║   閱世 六 十有六 。坐四十有二 夏。祐清癯髮白不剪 。風
X79n1560_p0541a04║   度英特。說法好譏呵諸方。雅自稱王祐上座云 。
X79n1560_p0541a05║   贊曰。余 少時遊廬山。謁公 于玉澗道林堂。是時公 方
X79n1560_p0541a06║   病起。扶杖出依繩牀。瘦骨盡露。神觀超詣。如世 所畫
X79n1560_p0541a07║   須菩提。所示數語。皆可誦。嗚呼今無復見此老矣。其
X79n1560_p0541a08║   所施為。補叢林甚多。特載其一 二 。矯蔽彰著者。以 激
X79n1560_p0541a09║   後學云 。
X79n1560_p0541a10║   　　隆慶閑禪師
X79n1560_p0541a11║   禪師名慶閑。福州古田卓氏子也。母夢胡僧 授以 明
X79n1560_p0541a12║   珠。吞之 而娠。及生白光 照室。幼不近酒胾。年十一 。事
X79n1560_p0541a13║   建州昇山沙門德圓。十七得度。二 十遠游。性純至。無
X79n1560_p0541a14║   所嗜好。唯道是究。貌豐碩。寡言語。所至自處。罕與人
X79n1560_p0541a15║   接。有即之 者。一 舉手而去。以 父事 南禪師。南公 鐘愛
X79n1560_p0541a16║   之 。時與翠巖順公 。同在黃檗。順時時詰問閑。閑橫機
X79n1560_p0541a17║   無所讓。順訴于南公 曰。閑輕易。且語未辯觸淨。南公
X79n1560_p0541a18║   曰。法如是。以 情求閑。乃成是非。其可哉。閑甞問南公 。
X79n1560_p0541a19║   文首座(即雲庵也)。何 如在黃檗時。南公 曰。渠在黃檗時。如
X79n1560_p0541a20║   人暴富。用錢如糞土。爾來如數世 富人。一 錢不虗用。南
X79n1560_p0541a21║   公 甞以 事 至雙嶺。閑自翠巖來上謁。南公 問。什麼處
X79n1560_p0541a22║   來。對曰。百丈 來。又問。幾時離。對曰。正月十三。日南公
X79n1560_p0541a23║   曰。脚跟好痛與三十棒。對曰。非但 三十棒。南公 喝曰。
X79n1560_p0541a24║   許多時行脚。無點氣息。對曰。百千諸佛。亦乃如是。曰。
X79n1560_p0541b01║   汝與麼來。何 曾有纖毫。到 諸佛境界。對曰。諸佛未必
X79n1560_p0541b02║   到 慶閑境界。又問。如何 是汝生緣處。對曰。早晨喫白
X79n1560_p0541b03║   粥。至今又覺飢。又問。我手何 似 佛手。對曰。月下弄琵
X79n1560_p0541b04║   琶。又問。我脚何 似 驢脚。對曰。鷺鷥立雪非同色。南公
X79n1560_p0541b05║   咨嗟。而視曰。汝剃 除鬚髮。當為何 事 耶。對曰。只要無
X79n1560_p0541b06║   事 。曰。與麼則 數聲清磬是非外。一 箇閑人天地間也。
X79n1560_p0541b07║   閑曰。是何 言歟。曰伶 利 衲子。閑曰。也不消得。南公 曰。
X79n1560_p0541b08║   此間有辯上座者。汝著精彩。對曰。他有什麼長處。曰。
X79n1560_p0541b09║   他拊汝背一 下。又如何 。閑曰作什麼。曰。也展兩手。閑
X79n1560_p0541b10║   曰。甚處學得這虗頭來。南公 大笑。閑却展兩手。南公
X79n1560_p0541b11║   喝之 。又問。[怡-台+龍][怡-台+龍]鬆鬆。兩人共一 椀。作麼生會。對曰。百
X79n1560_p0541b12║   雜碎。曰。盡大地是箇須彌山。提來掌中。汝又作麼生
X79n1560_p0541b13║   會。對曰。兩重公 案。南公 曰。這裏從汝胡言漢語。若到
X79n1560_p0541b14║   同安如何 過得(時英邵武在同安。作首座。閑欲徃見之 )。對曰。渠也須到
X79n1560_p0541b15║   這箇田地。始得。曰。忽被渠。指火鑪曰。這箇是黑漆火
X79n1560_p0541b16║   鑪。那箇是黑漆香卓。甚處是不到 處。對曰。慶閑面前 。
X79n1560_p0541b17║   且從恁麼說話。若是別 人。笑和尚去。南公 拍一 拍。閑
X79n1560_p0541b18║   便 喝。明日同看僧 堂。曰。好僧 堂。對曰。極好工夫。曰。好
X79n1560_p0541b19║   在甚處。對曰。一 梁拄一 柱。曰。此未是好處。閑曰。和尚
X79n1560_p0541b20║   又作麼生。南公 以 手指曰。這柱得與麼圓。那枋得與
X79n1560_p0541b21║   麼匾。對曰。人天大善知識。須是和尚始得。即趨去。明
X79n1560_p0541b22║   日侍 立。乃問。得坐披衣。向後如何 施設。閑曰。遇方即
X79n1560_p0541b23║   方。遇圓即圓。曰。汝與麼說話猶帶脣麼在。對曰。慶閑
X79n1560_p0541b24║   即與麼。和尚又作麼生。曰。近前 來。為汝說。閑撫掌云 。
X79n1560_p0541c01║   三十年用底。今朝捉敗。南公 大笑云 。一 等是精靈。南
X79n1560_p0541c02║   公 在時。學者已爭歸之 。及歿。廬陵太守張公 鑒。請居
X79n1560_p0541c03║   隆慶。未期年。鍾陵太守王公 韶。請居龍泉。不逾年。以
X79n1560_p0541c04║   病求去。廬陵道俗 。聞其棄龍泉也。舟載而歸。居隆慶
X79n1560_p0541c05║   之 西堂。事 之 益篤。元 豐四年三月七日。告眾將入 滅。
X79n1560_p0541c06║   說偈乃入 浴。浴出躶坐。方以 巾搭膝。而化。神色不變
X79n1560_p0541c07║   為。著衣手足和柔。髮剃 而復出。太守來觀。願留全 身。
X79n1560_p0541c08║   而僧 利 儼 曰。遺言令化闍維。薪盡火滅。跏趺不散。以
X79n1560_p0541c09║   油沃薪。益之 乃化。是日雲起風作。飛瓦折木。煙氣所
X79n1560_p0541c10║   至。東西南北。四十里。凡草木沙礫之 間。皆得舍利 如
X79n1560_p0541c11║   金色。碎之 如金沙。道俗 購以 金錢。細民拾而鬻之 。數
X79n1560_p0541c12║   日不絕。計其所獲。幾數斛。閱世 五 十有五 。坐三十有
X79n1560_p0541c13║   六 夏。初 蘇轍子由。欲為作記。而疑其事 。方臥痁夢有
X79n1560_p0541c14║   呵者曰。閑師事 何 疑哉。疑即病矣。子由夢中作數百
X79n1560_p0541c15║   言。甚雋偉。而其銘略曰。稽首三界尊。閑師不止此。愍
X79n1560_p0541c16║   世 狹劣 故。聊示其小者。子由其知言哉。
X79n1560_p0541c17║   贊曰。潛庵為余 言。閑為人氣剛 而語急。甞同宿見其
X79n1560_p0541c18║   坐。而假寐。夢語袞袞。而領略識之 。皆古衲機緣。初 以
X79n1560_p0541c19║   為適然。已而每每連榻。莫不爾。蓋其款誠於道。精一
X79n1560_p0541c20║   如此。唐道氳譏明皇。曩於般若。聞薰不一 。而沉佇 想。
X79n1560_p0541c21║   自起現行。閑之 去留。踐履之 驗。非聞熏不一 者也。
X79n1560_p0541c22║   　　雲蓋智禪師
X79n1560_p0541c23║   禪師名守智。生於劍 州龍津陳氏。幼依劒浦林重院。
X79n1560_p0541c24║   沙門某。為童子。年二 十三得度。受具 於建州開元 寺。
X79n1560_p0542a01║   初 出嶺。至豫章。謁大寧寬禪師。時法昌遇公 。方韜藏
X79n1560_p0542a02║   西山。智聞其飽參詣之 。至雙嶺寺。寺屋多僧 少。草棘
X79n1560_p0542a03║   滿庭。山雪未消。智見一 室邃僻 。試揭簾。聞叱詬曰。誰
X79n1560_p0542a04║   故出我煙。蓋遇方附濕薪火。藉煙為暖耳。智反走。遇
X79n1560_p0542a05║   呼曰。來汝何 所來。對曰大寧。又問。三門夜來倒。知否。
X79n1560_p0542a06║   智愕曰。不知。遇曰。吳中石佛。大有人不曾得見。智不
X79n1560_p0542a07║   敢犯其詞。知其為遇也。乃敷坐具 。願親炙之 。遇使往
X79n1560_p0542a08║   謁真點胷。久 之 無大省發。然勤 苦不費剪 爪之 功 。及
X79n1560_p0542a09║   謁南禪師於積翠。依止五 年。又見英邵武於同安。南
X79n1560_p0542a10║   公 歿。南遊首眾僧 於石霜。謝師直聞其名。以 書抵智
X79n1560_p0542a11║   曰。果游嶽道由長沙。幸屈臨庶款晤。師當恕其方以
X79n1560_p0542a12║   官。守不當罪其坐致也。智過師直。師直問曰。龐居士
X79n1560_p0542a13║   問馬大師。無弦琴因緣。記得否。智曰記得。師直曰。龐
X79n1560_p0542a14║   公 曰。弄巧成拙。是賓家是主 家。智笑指師直曰。弄巧
X79n1560_p0542a15║   成拙。師直喜之 。出世 住 道吾。俄 遷住 雲蓋十年。疾禪
X79n1560_p0542a16║   林便 軟暖。道心澹泊。來參者。掉頭不納。元 祐六 年。退
X79n1560_p0542a17║   居西堂。閉戶三十年。湘中衲子。聞其接納容入 室。則
X79n1560_p0542a18║   堂室為滿。智為人耐枯淡。日猶荷鋤理蔬圃。至老不
X79n1560_p0542a19║   衰。政和四年。年九十矣。潭師周穜仁熟。遣長沙令佐
X79n1560_p0542a20║   詣山請供 。智以 老辭。令佐 固邀曰。太守以 職事 。不得
X79n1560_p0542a21║   入 山。遣屬吏來迎意勤 。乃不往貽山門之 咎。智登輿
X79n1560_p0542a22║   而至。入 開福齋罷鳴皷。智問其故。曰。請師住 持此院。
X79n1560_p0542a23║   智心知墮其計。不得辭乃受之 。明年三月七日(或云 七月
X79n1560_p0542a24║   七日)陞座說偈曰。未出世 。頭似 馬杓。出世 後。口如驢觜。
X79n1560_p0542b01║   百年終須自壞。一 任天下卜度歸。方丈 安坐。良久 乃
X79n1560_p0542b02║   化。闍維得五 色舍利 。經旬。細民撥灰。燼中猶得之 。坐
X79n1560_p0542b03║   六 十六 夏。
X79n1560_p0542b04║   贊曰。余 至雲蓋。依止之 二 年。詳聞黃蘗翠巖故時事 。
X79n1560_p0542b05║   曰。南公 住 黃龍。天下有志學道者。皆集。南公 視之 。猶
X79n1560_p0542b06║   不懌。從容問其意。曰。我見慈明時。座下雖眾不多。然
X79n1560_p0542b07║   皆堂堂龍象。今例 寒酸。不上人眼。佛法盛衰。自今日
X79n1560_p0542b08║   始也。雲蓋今又老矣。叢林去南公 已五 十年。當時號
X79n1560_p0542b09║   寒酸者。亦不可見。余 因傳其平生。感之 遂併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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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9n1560_p0542b11║   禪林僧 寶傳卷第二 十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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